他的异状实在是太明显了,就连徐嫣然这个刚满十岁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反复看他,表情奇怪。

    桑枝夏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边:“我听二婶说,嫣然下个月就要梳头了?”

    时下女子十岁梳头,十五岁及笄。

    把头发梳起来,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个大姑娘了,换作在京都里的好些个世家,这个年岁就得暗中张罗定亲的事儿了。

    明明还是个小娃娃。

    桑枝夏想着徐二婶提到的话,含笑看着徐嫣然:“都说女儿家头回梳头是个好日子,虽比不得及笄摆宴的热闹,也是要庆贺送礼的。”

    “嫣然你跟我说说,想要什么稀罕的,大嫂去给你买来好不好?”

    徐明阳就比徐嫣然小一岁,现下还是个到处撒欢打架,读书半点不进的小牛犊子。

    十岁的徐嫣然与之相反,出落得气度极稳,改了更少时的羞怯绵软,落落大方。

    小小的便可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更难得的是在村里滚打了一段年月,褪去了起初的娇弱,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惹人疼的韧劲儿,宛如一株新生的嫩竹,葱郁得让人欣喜。

    徐嫣然小大人似的一摆手,耳廓都红了,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有当姐姐的风范:“大嫂,不用给我买东西。”

    她说完把桑枝夏刻意遗忘的鸡汤挪到桑枝夏手边,催促道:“大嫂刚才说了晾一晾就喝的,现在可以喝了。”

    桑枝夏:“……”

    徐嫣然镇定自若:“大嫂,不喝汤就要喝药。”

    胡太医前不久刚松了口风,表示桑枝夏的进补可以稍停一段时日,以观后效再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