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帮着赎回了最后三家丝绸铺子,正好余下的黄金聘礼去填补前几日因生丝被扣下,导致订单逾期的亏损,恰好三千两。

    “到底是漕司衙门的通行令。“她忽地冷笑,葱白手指将盖着转运判官朱印的漕运批文捏出细褶,有了批文,就不用交过分的邸店寄存钱。

    柳含烟让小厮将聘礼抬上院子里清算,忽地指尖触到铜锁扣上三道新刮的凹痕。

    她眉头倏地一拧,两粒珍珠耳坠在颈侧簌簌急颤:“把第三个箱笼拖到亮处。“颠匀后,明显少了一指头深,又是柳明德干的好事。

    再查到后箱,竟然装着三箱鹅暖石。

    夜至,窗纱外梆子刚敲过三更,雕花月洞门“吱呀“响动的刹那,她后槽牙咬得下颌绷紧,烛影里悬着冷笑的唇角。

    沈砚舟推门时还裹着夜露的寒气,玉冠歪斜欲坠:“柳娘...我就是去春池泡了个男汤...“

    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横在胸前的棒槌,喉结狠狠滚了滚。

    “沈家聘礼好别致。“柳含烟踢到旁边的檀木箱,半箱鹅卵石哗啦啦滚落脚踏。

    她忽然俯身,对着沈砚舟肉多的股侧就来了一棒槌:“三箱石头,是要我学精卫填海?“

    沈砚舟还没明白事情始末,吃痛的往旁边直窜,“你......你.......”

    月光正照见石缝里卡着的些许金粉。

    他猛地蹲下抓起两颗对敲,青筋暴起的手背被飞溅的石屑划出血痕:“我亲点的聘礼...那个胆大的在我眼皮底下偷。“

    “自家府里,出了贼,跑不脱。”柳含烟杏眸微眯,扛着棒棰一顿一顿敲打道。

    沈砚舟捂着火辣的大腿贴蹭过来,被柳含烟用棒槌抵着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