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脚趾抓地,一边又暗自庆幸,幸好沈期非常讨厌“宋琬”,不然她行事更加难办。

    她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外头的动静歇了,再撩开轿帘一看,只见沈期早就上了金碧马车,车轮辘辘地走了。

    她终于放下心来,下车去挽沈夫人的胳膊:“婆母。”

    沈夫人一个多月没见她,扯着手瞧了好一阵,确定没胖也没瘦了,这才高高兴兴地,将人带进花厅里。

    她一边喜欢宋琬乖巧,一边想起那不长眼的儿子,又骂:“子望真是太混账了,放着这么好的丫头不要,以后有他后悔的!”

    “你也别气他怠慢,等他回来,母亲一定叫他跟你赔礼道歉。”

    宋琬倒是有点莫名的心虚,因为她觉得……

    她觉得沈期很好。

    所以一想到他,似乎什么都可以包容。

    她明白他有多想清心修道,多想跟早逝的父亲近一点,而且他这个人不近女色久了,对女子难免有强烈的提防。

    再说了,她当初本就动机不纯,若不是为了帮衬兄长复仇,也不会嫁进他家。

    他倒也没有想错。

    所以宋琬有些过意不去,岔开了沈夫人的义愤填膺:“婆母,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全是为了陪伴您,又不是为了他。”

    “您也别生气了,我给您带了礼物,您快看看。”

    沈夫人这才发现,宋琬令人扛了三个大箱奁,全都缠着绸花,但绸布有点旧,线须都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