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醒来的时候,雀鸟啾鸣,炉烟将尽。

    天光微明,花影渐渐移落到床帐上,一春和暖。

    他很想抱住宋琬,再咬她几口。

    等上路了,她又是男装打扮,驿马走道,再也没有家中寝阁的柔软。

    真不知道这样安稳地同眠,要到猴年马月才有了。

    他感慨着,探手去捞,却只捞到一团空气。

    宋琬走了。

    沈期怅然若失地坐起来,触碰她睡过的枕被,分明发香还幽微着,一切都不是梦。

    可她一大早就消失了,也不喊醒他,跟他打个招呼。

    沈期莫名有些失落,就算心里清楚,她应该是回谢府收拾箱笼马匹了,毕竟她的官印令牌,文牒书箧,都不在他这里。

    他叹了口气,猫抓般地想她,尤其是想她的身子,怎么就不能在早晨让他抱一会儿?

    可他也不能再耽搁了,免得叫她久等。

    沈期下了榻,很快穿戴好,寻常的织金白襕,腰间环佩熏球,无一不有,低调而金贵。

    他正准备出府去,却见到沈夫人揣着手,兴冲冲地来送行。

    “子望啊,你和琬儿休息得好吗?母亲来送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