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浅色雪纺衬衫,水渍渗透布料,紧贴在肌肤的沟壑之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她懒得擦干,赤着脚走进客厅,一路留下细碎的水渍想,深深浅浅。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勾勒出室内淡淡的光影。

    她正准备上楼,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黛羚的心脏一滞,脚步骤然停住。

    这里现在守卫森严,没有人能这样不动声色地潜入。

    只能是他。

    她抬头,视线变得清晰,缓缓看清客厅的前方一角。

    白衬衫,身形挺拔,背脊微弓,指尖轻轻拂过琴键。

    旋律跳跃,音符散落在空气里,流畅得不像即兴演奏。

    她怔了怔,目光落在那双手上。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她想起以前每次缠绵后,她都会瑟瑟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心,心想——这双手,比任何人都适合弹钢琴。

    如今看来,他确实会。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