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凡有些意外,闻哲初来乍到,总行要处理长宁分行的人,他按说应该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哦?好,你说说。”

    “简单说,就几层意思。”

    “一,这个时候处理王景,会在外界造成错觉,认为总行在草率结案。在内部,也会让员工不服,认为是在找替罪羊。这样的话,其实有损于总行的权威。”

    “第二,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王景同志在‘九一六大案’中到底要负什么样的责,认定为时过早,更不能就此下结论。这样处理一个同志,我认为不公平!”

    “第三,最重要的,我认为王景同志还是有党性原则、有责任心的人。只是工作方式方法、主观能动性上有欠缺。这个同志的本质是非常好的。”

    “如果他能改正自己的毛病,善良而坚持原则、宽容而执行制度,就是合格的纪委书记。”

    “而且,换其他的同志来,无论是谁,对分行整体情况的了解,都有一个过程。

    同时,我们之间的磨合,也有一个时间问题。

    放在平时,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恐怕就不合适了。”

    “所以,我的意见,暂时不要动吧。丁书记,我是不是又犯本位主义的错误了?”

    丁毅凡眯着眼睛听闻哲说了这一大片道理。

    他心里雪亮,闻哲作为分行一把手,既是对自己部下的保护,更是在对王景“卖好示恩”,以此“收编”王景。

    这个书生,有点意思呀。

    丁毅凡笑笑,说:“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