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凉亭,四角并未悬挂灯笼,只正中案上有一盏油灯,还放着一封未开的信。

    应如是身穿道袍,一手松软的支颐,一手拿一书卷,头微微斜着,正在烛火下看。

    青丝披在脑后,无有半分妆容,分外慵懒。昏黄灯光之下,却有几分出尘之感。

    没半分淑女模样,像是午睡方醒。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孟渊心中低吟一句,来到凉亭台阶下行礼。

    应如是稍稍侧头,微微一笑,道:“说一说陈先生在河东县的事吧。”

    孟渊知道应如是想听什么,便先说陈守拙收服县衙胥吏一事,而后再说如何拉一派打一派的对付豪绅,以及重拾旧案,为民除害之事。

    应如是听了一会儿,便放下书卷,拿起那封信,撕开来看。

    看了一眼,她抬眉瞧了眼孟渊,也没说什么,只嘴角略有些笑。

    佳人灯下一笑,孟渊面色不变,只细致来讲河东县见闻。

    待孟渊扯完,铁牛说的就简单许多,且没有重点,只说陈守拙对百姓如何如何好。

    “我记得你已是武人八品,如今开几处窍穴?”应如是又抄起书卷,以手支颐来看。

    “全开。”孟渊答。

    寻梅听了这话,歪头来看孟渊,铁牛也茫然之极的看孟渊。

    应如是又放下书本,只单手支颐,细细看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