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散落在地,孟渊弯腰,一个个捡起,然后再拱手一礼,回到那尸体旁边。

    “这世道啊。”姜老伯也凑了过来,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道:“我来搭把手。”

    “也好。”孟渊抓了把雪,为死者搓去面上血污,露出一张沧桑老脸。

    “给!”就在这时,先前回返的那女人又来了,胳膊下夹着张破凉席,一手捏着个饼子,然后一块儿丢到孟渊跟前。

    孟渊赶紧接住凉席,盖在死者身上,又揣着饼子,感激道:“姐姐大恩,来日一定回报。”

    “行了行了,还感恩回报呢!你们男人也就哆嗦那一下说的是真话!”女人摆手,又嗑起瓜子,笑着道:“你要是真有良心,等以后安稳了,月月能来吉祥巷嫖老娘几回,那可比什么都强!记住了,老娘叫花姐,莫嫖错了人!”

    孟渊再三谢过,把饼子一掰为二,分给姜老伯,姜老伯又分出一半给他孙女。

    三人狼吞虎咽的吃了,又抓把雪顺顺嗓。

    孟渊不敢久等,生怕尸体僵了不好搬,赶紧用凉席裹好,与姜老伯一起抬着,往乱葬岗而去。

    冻饿许久之人,两人气力不足,半里地足足费了一个时辰才到。

    大雪严寒,土已冻实了,手边也没挖土的器具,孟渊干脆扒拉出一块儿雪地,将此人放下,又寻碎石遮掩住,权当是坟茔了。

    世道艰难,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回到城门口,便见流民似又多了些。

    “先去吃些东西吧。”孟渊瞧姜老伯的孙女已是走不动路了,便出声提议。

    “我没钱。”姜老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