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接过饼子,不顾那孩子的期盼目光,只一口一口吞下,饼渣也尽数吸到口中,又抓把雪顺顺,便觉得有了几分气力,继而抬步往前。

    祖孙一声不吭的跟上。

    到了晚上,寻到一破庙,生了火,三人挤在一起歇息。

    熬到天亮,又往前行了会儿,便见前方大路尽头有城墙,分明有了生路。

    城墙下有许多低矮平房,土砖混搭,应是在附近讨生活的穷苦之人居住。

    另还设有粥棚,六七个衙役正着人施粥。若有灾民争抢,便是狠狠一鞭子。

    眼见有了活路,孟渊与那老者对视一眼,两人都有逃脱生天之感。

    若是再熬上一两日,要么死于道旁,要么落入热锅。

    排上队,等了许久,一人领了一碗粥。

    米粥如清水,只飘了几粒小米,光可鉴人。但好歹是热的,已然足以续命了。

    “流民是这样的,他们只需要逃荒就行。我们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要雪中赈灾,要防备民乱。”旁边有捕快低声闲聊。

    一人只喝了一碗粥,便不准再喝,被驱赶到一旁。

    以工代赈是没有的,只有头插枯草,如牲畜般待人挑选。

    粥棚不远处有一简陋茅草房,几个人牙子正在招揽流民。

    另还有几辆马车,是大户人家亲自来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