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在接通传音后才想起梅良玉的起床气,便干脆地挂断了。

    等她到了圣堂大殿,看见梅良玉还坐在椅子上,蹙着眉头,黑眸冷冷清清地望着自己,看不出喜怒。

    虞岁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她攥着听风尺犹犹豫豫不敢进门的样子,把梅良玉看得气笑了:“进来。”

    “师兄,”虞岁这才迈步进屋,小声试探,“你没睡吗?”

    梅良玉伸手按了按额穴,没什么表情地道:“什么事,说完。”

    虞岁转着眼珠,走到他身边,将另一张椅子拉到他身旁坐下。梅良玉虽然瞧着冷若冰霜,漆黑的眼珠却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转动。

    “我忘记了。”虞岁踢掉鞋倒在椅子上,蜷缩身躯时特意往梅良玉那边侧了侧身,伸手轻轻拽他的薄毯,故意道,“等我睡醒再告诉你。”

    梅良玉眼睫轻颤,垂眸瞥见她偷毯子的小动作,面上虽然没有变化,却把手伸过去。虞岁闭着眼睛,摸黑碰到男人温热的手掌,以为他不肯给自己,悻悻然地收回手。

    “出学院了?”梅良玉不冷不淡地问道,手却抓着毯子给她盖身上。

    虞岁抓着带有余温的薄毯往脖子上边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依旧没睁开眼。

    “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见了一些奇怪的人。”虞岁低声说。

    梅良玉安静听着。

    “师兄。”虞岁打了个懒洋洋地哈欠,“这几天晚上你别出去,在这陪我练咒字好不好?”

    她一副困极了的模样,嗓音软和还带点困倦的沙哑,听着极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