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将军,这个时候,你应该到将士们中间去。”郭嘉觉得,眼下安抚军心是最重要、也是唯一能做的。

    “仲康。”夏侯惇唤了一声同样赤着上身在帐内喝着闷酒的许褚,两人跟着郭嘉走了出去。

    军营里,死里逃生的曹军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夏侯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从他们中间走过。

    见着有伤兵了,就搀扶着送去伤兵营里治疗。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歉意。

    “儁乂?”

    正走着的时候,忽的瞧见草地上躺着一个嚎啕大哭的汉子,几人上前一看,竟然是张郃,“兄弟,快起来!”

    起先夏侯惇是有些瞧不上张郃这种临阵倒戈的降将,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带着大戟士守住城门为弟兄们打开了逃生通道,躲不过全军覆没的惨案。

    “进勇回不来了,大戟士也回不来了,我的弟兄,我的弟兄都死在了安丰城里”九尺男儿,哭成了泪人,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可以理解,即便身上带着河北四庭柱的威名,可作为降将,一开始时候难免是会有些异样目光的。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同僚乃至于陌生的新主,这种时候能带给他一丝安慰的只有昔日的兄弟袍泽,也就是高览和大戟士了。

    可是这一战后,把他唯一的心灵归宿都给毁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山呼海啸般袭来,张郃泣不成声。

    同样感念张郃救命之恩的许褚一把扶起了他,“走,别在这哭,难看,进帐,我陪你一醉方休!”

    郭嘉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喝吧,他为大局,确实付出了很多。

    中军帐内,夏侯惇、许褚和张郃在买醉,反倒是一贯嗜酒如命的郭嘉滴酒不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