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再是烈日当空、让人无法直视的骄阳,而是日薄西山、被视作负累的棋子。

    赵云看着眼前,曾经被天下人视作横亘于当世武将面前无法逾越的巅峰,莫名就生出来廉颇老矣的感觉。

    “温侯,近日我在枪法上有所领悟,可有些地方迟迟无法突破,不知温侯可否不吝赐教?”

    赵云想用战斗的热血去感染吕布受损的心境,可后者充耳不闻,惆怅道:“前些日子我梦见稚叔了。

    他告诉我,当初真的不应该不听允文的话非要回河内的,如果他不走,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说完,赵云还想着怎么安慰吕布的时候,他眸子陡然间变得锐利起来,沉声道:“允文要打司州,我要进攻曹操,子龙你说若是我不听他言,是不是也会成为第二个稚叔呢?”

    这.

    赵云面容一沉,这我是真回答不了你呀。

    难道,这才是温侯内心真正的郁结所在吗

    被吕布说的,赵云自己的内心的凌乱了,一时间语塞。

    “我最近有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其实,地盘大了,兵马多了,也不见得就一定会开心的。

    我想回一趟彭城,回到最初的地方,也许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说到这里,吕布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窗台,望着窗外的烈日骄阳,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背对着赵云说道:“你去吧。”

    “末将告退。”赵云拱手作揖后,退了出去。

    吕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云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导了,听来好像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但只要真正登顶过巅峰的人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