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绫茶饭不思,夜里怎么都睡不着觉,第二天醒来时,神色憔悴地找到主治医师,说:“给我做流产吧。”

      主治医生根本不敢接,问:“您和裴先生商量过吗?”

      她蓦然生气:“我自己的孩子,和他商量干嘛!”

      主治医生吞吞吐吐地说:“他、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谁告诉你他是孩子的父亲了?!”夏绫气得肺都要炸裂,“你见过这种愿意自己孩子当私生子的父亲?他不配!”

      她骂的难听,主治医生不敢接话了,又不敢惹她生气,万一动了胎气惹出个三长两短,这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两人正僵持着,忽然,主治医生看见她身后,如蒙大赦地叫了声:“裴先生。”

      夏绫也转头,看见裴子衡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穿一身严丝合缝的深灰色西装,漫长走廊暗淡的天光下,他的脸笼在阴影里,半明半昧。

      裴子衡低沉地对主治医师说:“这没你的事了。”

      主治医生暗自松了口气,忙不迭走开了。

      裴子衡低头看着夏绫:“我说过,不会有人帮你做手术的。”

      她先是对他怒目而视,随即又渐渐转为哀求:“让我打掉他,或者,我们结婚。医生说孩子已经9周了,以后会越来越不好打的。”

      趁着现在还小,趁着她还狠得下心,能早些了结该多好。

      可他却无动于衷。

      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夏绫的心越来越冷,如坠冰窟。

      在医院里养了几天,裴子衡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