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提到音乐会这件事,唐太太明显来了兴致,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质疑:“我举办的音乐会不少,你说的是哪一场?”

    “琴码偏移了0.5毫米,”我念着她在那场音乐会中的台词,“以前我闭着眼都能调准每根弦的张力系数,但我想,真正的音乐不在肌肉记忆里。”

    我话音刚落,只见唐太太眼圈一红,整个人陷入了悲恸之中。

    站在一旁的唐良翰迅速凑过来,指着我恶狠狠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要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太太制止了,她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挂出一抹笑:“沈医生是我的听众,要讲礼貌。”

    一米八几的壮汉顿时呈乖巧状。

    “谢谢唐太太,”我诚恳开口,说:“来之前我还在想为何我一个小小的麻醉师会让唐先生那般敏感,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他在意你,”我瞄了一眼唐良翰,认真道:“因为在意,所以哪怕微不足道的负责查房的麻醉医生他都会亲自过问,对吗?”

    我说完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露出了被撞的淤青还没消肿的额头。

    唐太太脸上一愣,说:“沈医生好像伤的不轻。”

    我心虚的避开唐太太的眼睛,带着歉意道:“唐先生也受伤了吧?抱歉,梁医生是我好友,我带他也跟您二位道个歉,那会他护友心切,并非有意跟您先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