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患者家属闹不愉快?

    连累纪家?

    我联想不久前婆婆在电话里那句“在医院犯了错误”,顿时哭笑不得。

    如果我没猜错,她这一大早过来,只怕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她在意的,是纪家的利益,哪怕我顶着纪太太的位置,涉及到家族利益时,我也会是第一个牺牲者,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

    想到这,我蜷了蜷手心,正准备把话说开时,却听到纪云州道:“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

    婆婆一脸的不情愿,但见纪云州态度坚决,迟疑了片刻后这才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跟纪云州两人。

    男人一声不吭上前,弯下腰,当着我的面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拿了起来,瞥了一眼后,默默地看向我。

    眼神是平静地,却带着一种火山爆发前的隐怒感。

    咬着后牙槽的细微动作也被我尽收眼底。

    身上满满的低气压。

    不怒自威。

    我的十指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心却像是悬在半空,惴惴不安的。

    强压住不安的情绪后,我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