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就如同千百个不幸的家庭一样,都是破裂的,爸爸死的早,亲戚朋友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的,妈妈懦弱地只知道成天哭哭哭,后来被她娘家扫地出门嫁给了一个成天在水泥里打滚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继父,继父性格很不好,喝酒赌博样样少不了,我那时候上初中,很少回家,总觉得那人和他儿子的目光异样得我受不了,所以能不回就不回去,他们也看出来了,于是有一天还专门等在家。”说道这里,艾月月情绪激动起来,上下拼命咬合住。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月月,有我在,今后你都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事。”关浩不住地轻拍艾月月的后背,不停出言安抚。

    关于艾月月继父的事情,他亲自过的手,但关于当年的一些细节问题,他当时没有多想,一是不想月月有心理负担,二是既然是过去不愉快的经历,就应该彻底埋葬了才是。

    这次也是因为看到月月心里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才主动提起,他想要月月的整个人生永远这么阳光开朗下去,而不该有任何负面影响的存在!

    “那天天气不好,气温骤降,我没在学校没带什么衣服,所以当走进屋子里的时候,那男人一见我穿的这么少就笑了,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知道自己不该和他正面冲突,更不想跟他浪费口舌,于是一句没说就想转身回房间去,哪只半路上被他儿子给拽住了,他拽住我,朝我踢了几脚,我又气又痛,想喊妈妈,但妈妈早就他们三言两语打发了出去,整个房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开始挣扎,拼命捶打他,他气急了,操起身边的椅子就朝我头上砸过去。”说道这里,艾月月浑身颤抖起来,那是她永远都不愿提及的耻辱和疼痛。

    关浩紧紧抱住她,眼睛里寒光四射,“别担心,月月,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甚至都还不如一条狗。”他忽然后悔,之前对于他们的惩罚太轻,应该彻底叫他们生不如死才是。

    “我知道,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只是我现在心里还有些放不下,放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全好了,别担心。”艾月月脸紧紧贴着关浩的胸口道。

    “你继续说,月月,然后呢?”

    “然后,呵,那两个杂碎一直想对我干什么,以为我知道么?”艾月月冷着脸道,她并不是傻子,从小因为父亲的去世,她受尽了冷眼,早就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无知烂漫的小孩了,她和同龄人比,早熟的可怕,她的书包里,时时刻刻都备着一把水果刀。

    “他们不知道,我随身携带着一把水果刀,所以当我头破血流眩晕地倒在地上,他们想要侵犯我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水果刀刺伤了他俩,他俩见我不好惹,就像要拿出绳子来绑我,但我失去了理智,争扎得厉害,一不小心,让我给跑回了房间,我以为我跑回房间应该会暂时安全的。”此时艾月月冷笑起来,“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房间的门锁早就坏了,没过一会儿他俩就将房门给踹得稀巴烂,而我,我因为害怕,而躲进了衣柜,他俩试了半天力气也没能让我出来,后来,干脆找来一把锁,将我锁在里面。”那是艾月月此生最恐惧的时刻,她无力地蜷缩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无能为力,无法自救,只能拼命捂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嘴听着外面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叫骂声,然后就听见,铁锤一声接一声,敲击在柜门外的声响。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更有力地重重扣进她的心里。

    她几乎不能呼吸而厥死过去,但门外不停的咒骂敲打,搅得她几乎快疯了!她真想不顾一切冲出去和外面的男人同归于尽!

    可是她出不去啊!她就像一个活死人被死死钉进了棺材里,只等着埋入深深的土壤里了。

    “我应该感谢衣柜里的老鼠,”艾月月低声说,带着几分破碎的抽噎,“老鼠的柜子的底部要了个小洞,以至于我没有窒息而死。”

    “都过去了都过去!”关浩心里揪痛,不停地上下抚摸艾月月瘦弱的后背,“都过去了月月,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我会永远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