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竹略略一想,声音才陈肃道:“过去倒是听闻一些老人说过,若是一个人再死前一直有着执念或者有很大的冤屈,便会还魂重生,为自己的前世申诉抱冤。”

    苑竹说话间收拾了那些药油,才道:“奴婢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真实的依据,所以也不全信。主子怎的想起来问这个?”

    明月闻言身上的动作细微地凝滞一下,旋及才回神过来。借着昏黄的灯火,便将刚才的不自然掩饰过去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而已。”

    苑竹重新来到明月的睡榻下面,坐在地上道:“奴婢今日听到巧儿姑娘说主子受了一些惊吓,可是因着那老妪的缘故?”

    星眸垂下,明月不自觉地挑了眉毛道:“也没什么。人总是有老糊涂的时候,说的话也不可以全然相信。”

    见到明月这样回答,苑竹的心中安了几分,声音蕴着几分怀慰道:“主子眼下要操心的事情很多,须得一件一件的来。有些事情是需要时机的。所以还请主子能够耐心等待。”

    “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自然不在乎这一时。”明月听到苑竹的宽慰心中也舒坦了几分,这才低低回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与此同时,丞相府。

    上官香婵的房中此刻还是灯火通明,烛光摇曳之下显得满室摇着一片昏黄。

    彼时外面正小雨沥沥,如妍正准备了枸杞香茶为上官香婵驱寒,她一边慢条斯理地用纤纤玉手执起茶盖,将上面的枸杞一点点瓢开,一边等候消息。

    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如玉便带着一名女子急匆匆地打着伞来到上官香婵房前的长廊下,之间那女子身上披了一件斗篷,大而阔的兜帽将自己的脸完全遮住,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婢,此刻也被雨水淋的不轻。

    如玉伺候着她脱掉身上的外套,这才进到房中。

    上官香婵听到推门声,便正了正衣襟坐好等候。

    明亮的烛火将室内的潮湿气味却驱散了一半,那女子方一进屋,便被那光亮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她一晃神,便被人搀扶着来到上官香婵的面前。

    唇角卷起,上官香婵似笑非笑地将面前的茶向那女子推了推,声线四平八稳地道:“许久不见三娘了,最近在娘家保养得更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