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的三娘侧头看了一眼楚昭昭,她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想啊,怎么不想。”

    “日日夜夜想,我有时候一闭上眼睛看见的就是我爹我娘,我的叔父和我那两位兄长。”

    “沧州雀山县,县令许安民。”

    “今年四十八岁,祖籍宁州,白旭城。崇圣四年被调到雀山县,家住雀山县三桥街,甲子丁乙号。”

    “家中十三口人,四子三女……”

    “崇圣九年以薛家祖祭灵牌上,有位先祖与北魏某位武庙神将同名为由,构陷薛家通敌谋逆,至薛家上下七口人,六人死于狱中。”

    说道这里三娘顿了顿,又才言道。

    “当年我的状纸就是这么写的。”

    楚昭昭闻言,脸色一变:“姐姐是去递交过状纸的?”

    三娘却摇了摇头:“我知道家人的死讯后,就把自己的脸颊划烂,那狗官对我没了兴趣,便把我买到了青楼。”

    “可我这样子,哪有酒客会喜欢?无非是把我当牲口那样使唤,帮着端屎倒尿,每日给一两口残羹冷炙,把我命吊住而已。”

    “我其实是想过去死的,可后来打听到沧州的州牧新上任,要在各个县城巡查,我便生了告状为家人平冤的念头。”

    “州牧到的那天,我揣着状纸,躲在人群中,想着队伍经过我就上去拦住他的轿子……”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