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方老太爷派下的是一个监视康铭博的重任,这一份工作不可谓不凶险,因此早早把解药偷出交到自己的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也幸好,有方文昭在上面压着,他自己在康铭博身边虽做了大半年的亲随,但这位方五堂主总算对他也客客气气,一直不曾有何为难之举。

    徐恪也是至今日才想到,他在分水堂的那些往事,非但令他郁闷不快,且还藏着这许多暗中勾当。

    落阳既已知道康铭博的真实身份,当下不再犹豫,遂向徐恪告辞道:

    “徐公子,落阳今日非但要谢你救命大恩,还要谢你将康铭博这恶贼的真实面目告知落阳。事不宜迟,我这就要赶回少山,将这件事禀明师尊!”

    “你受伤在身,不如我派些人护送你回少山?”

    “不用!这点区区小伤,对我落阳而言,还算不得什么!倒是你徐公子……”落阳想了一想,还是说道:

    “你杀孙师哥这一剑,虽是无心却也有意。掌门师尊心性豁达,待我禀明此中原委后,他老人家自不会再怪罪于你。只是我了凡大师伯,他……他性如烈火又嫉恶如仇,孙师哥在他心中就如亲生儿子一般,就怕他对徐公子还是不依不饶,还盼徐公子今后若是见了我大师伯,还是……还是尽量远离为好!”

    “落公子一番好意,无病心领了。”

    “徐公子,落阳就此别过!”

    “好,后会有期!”

    落阳向徐恪深深一躬,随后便转身向北行去,然他走了十几步,忽而再次折返,心中似有一件大疑问,又朝徐恪问道:

    “徐公子,你真的……是蜀山大弟子么?”

    “这个……”徐恪哈哈一笑,忙道:“让落公子见笑了,‘蜀山大弟子’的名号,纯系去年我三弟戏谑之语,休说我此生根本未曾上过蜀山,就算我真的有幸见过蜀山高人,以在下这一点微末本领,如何能称得上‘蜀山大弟子’之名?”

    落阳却正色道:“徐兄,你刚刚导入我身体内的真元之气,浑厚无比!天下武林中虽有无数宗门,然有如此浑厚真元者,实属寥寥无几。落阳年少时也曾游历天下,于各门各派的武功修为,多少有些了解,能有徐兄这般纯元修为者,若不是出自蜀山,真不知这普天之下,还有何门何派能有如此内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