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家中,或许是他们都在祭祖的地方用膳,并无人问起这两个小丫头。二人累得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了,便惶急慌忙地进了院子,大概是晨间起早了些,丫鬟们偷懒都去打个盹去了,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

    此刻打量着这院子,竟还有着平日里少见的红梅,在正午的阳光下,绽放得绚烂。周围有好些童月不知名字的花儿,想是南边的珍贵品种了。

    童月也无暇顾及得这些,与霁儿分开了走,径直走向了母亲的房间。打算推门而入的,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后日我便要回建康去了。”这是袁湛的声音,声音低沉温和。抛开其他的来讲,他这种温和的性子,是像极了童月的父亲的。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应答他这句话。

    童月本觉得自己应该走开的,本就很累了,且这算得上是偷听,窃贼所谓,是为不耻;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愿挪动一步,依旧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自昨日起,你未曾搭理我一句。”又是袁湛的声音,只童月未曾想过,他这话听来有些酸。

    大概是因为沉默太久了,王心蕊终于说了句:“我女儿来了。”

    “我知道。”袁湛道。“在你与我走之前,我会给她一个待在府内的理由的。”

    “我不走。”王心蕊的语气平和,又补充道:“我与她才见面,两年了,我将她弃在外面不闻不问。作为母亲,我太残忍了。”说完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在发颤了。

    袁湛伸手,温柔地拿过王心蕊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婆娑着,安慰道:“我们一直都在找,找不到并不是你的错。”

    王心蕊眼含泪花,抬眸看向袁湛。“可她在外面受过多少苦,她只是一个孩子;我宁可那些苦由我来承受……”

    那泪水还未来得及流下来,就被袁湛轻轻地擦拭了去。抚着她的脸,怜爱地道:“今后她不会了的,她会成为中书令袁大人的女儿,袁府的二小姐。”

    王心蕊一脸询问,认真地看着袁湛。

    “相信我。”袁湛认真地道,手抚向了王心蕊的脖颈,将头按了过来,印上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