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亮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叫道:“徐大人!”

    徐羡之这才回神,看着小个子的傅亮站在自己旁边,摸着胡子笑道:“傅大人有何高见?”

    “我若是有高见,何必对大人穷追不舍呢!”傅亮蹙眉道。他本就是怕事的,杀害庐陵王等人的事情一旦揭露,后果不堪设想,现他才称帝一天,便即刻恢复了庐陵王的身份;心中甚是害怕。

    徐羡之点头,叹了口气道:“傅大人说得有道理啊!现在这种情形,我们一切小心为上,虽庐陵王已死,却恢复了封号,难保今后皇上不拿此事作法啊!”

    傅亮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大人您也这般觉得,那当初为何?”

    徐羡之摆手向前走了去。“不必说不必说;既然已经做了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说了!当务之急便是如何解除当前的局面。”

    傅亮很快又落到后面去了,跟进又小跑跟了上来,问道:“如何解?”

    徐羡之转头望着他,笑道:“静观其变!”

    傅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顿时不明所以:此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刘义隆到后宫去瞧齐妫,说起前朝的事情,问道:“当初我说要坐实谢晦的荆州刺史,你觉得此计是否妥当?”

    齐妫正给坤德殿前的花花草草修剪,思来这曾是海盐的寝殿,却不道也是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将手中的剪子放回苗禾捧着的盆内,道:“下去罢,将这用盒子装着糜烂一段时间,便是上好的花肥了。”说完转头看着刘义隆,他如今黄袍加身,身材修长,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阳光下神采奕奕。“这事,皇上做主就可以了;且也却如你所说,这坐实了此事,才好叫他们安心无戒备了去。”

    刘义隆携她一起向殿内走去,浅哂道:“当初王华说起此事,便是说他们要的,便是我的感激;想来若是此番将荆州刺史给了谢晦,必然会认为我对他们感恩戴德了。”

    “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徐羡之与傅亮都不是平庸之人,那傅亮当日能逼退晋恭帝,后与徐、谢废黜少帝;本就是一个机关算尽之人。”进门殿内,给刘义隆斟了一杯茶,慢道:“而徐羡之也是一等老谋深算之人,别说其他人,就是皇上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个雏鸟。”

    刘义隆被她说得差点没喷出水来,咳嗽了两声笑道:“这个比喻不恰当,毕竟我这只鸟已经有小鸟了。”

    齐妫脸色一红,抬眸看着他。“差点忘记了,这是宫中,耳目众多,臣妾还是注意些罢!毕竟您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