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低头,用极小的声音辩解,显得极其没有底气。

    “现在说故意不故意还有意义吗?”灯泡赵怒极,“你们俩个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人家班级都是男生惹事,我们班倒好,你俩成了活宝,事儿精。我那天晚上的话都白说了是不是?都这个节骨眼了,难道要我逼你们两个转学不成?”

    “转学?”我瞪大双眼,“为什么要转学?”

    “你以为弄伤同学是小事?”

    “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再强调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陆知遥的手好巧不巧地会撞上那块碎玻璃。

    “那你也得看陆知遥的家长追究不追究啊,这毕竟是伤人,而且当时就你们俩个在道具房吧。这事就说不清楚了。”灯泡赵直摇头。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争辩,陆父陆母就出来了。

    他们看看我,然后对灯泡赵说:“赵老师,事情的经过,我们听陆知遥说了,我们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好好。”灯泡赵忙起身,使眼色让我安安静静呆着,便随陆父陆母消失在了医院的拐角处。

    我一个人,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心里带着忐忑和不安,不知道陆知遥是怎么跟她父母说的。

    我有些按耐不住,但是对于急诊室门后的陆知遥,又生出了一丝恐惧。我踌躇不前,在门前的走廊前来回踱着步子,又一直往灯泡赵消失的那个拐角望去。这种感觉,就好比明知道自己考砸了,却还在期待,是不是还能有及格的可能。

    人们对于即将到来的生活的不安和畏惧,来源于对未来的未知。你不知道,在生活的下一秒,等待着你的是惊喜还是惊吓,是满意还是失望。因此你恐惧,对你的不确定,不能把握和不能控制的恐惧。

    在我的恐惧中,急诊室的门,轻轻地开了。陆知遥绑着绷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