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聂爷爷这个样子。

    良黎也只能看着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放心,你爸爸不会答应的。”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如果不是关珩,他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那么恨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可是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良黎心底一下就涌出了诸多的不确定,慌乱,无措,或是其他。

    书房的门自身后被带上。

    聂老爷带来的管家也留在了楼下,整间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人。

    樊天逸看着那站在书房中央的老人,手中握着那支年代已久的拐杖,光站在那儿就有种岁月沉淀却又说不出来的威严厉色,甚至不仔细看,从那遍布着苍老皱纹的脸旁也只会当做他是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

    樊天逸抬脚走了进去,朝一旁的沙发对其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您请坐。”

    那态度不卑不亢,从容镇定,不会令人不舒服,礼节也恰到好处。

    聂老爷却只是看着他,不算明亮的灯光铺洒而下,搭配着房间内的装修风格显得有种压抑的死沉,和面前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无声的冷漠如出一撤。

    从他出现在樊家,再到现在,这个男人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于是那视线逐渐从审视变成了打量,“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

    见老人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樊天逸温淡的脸庞笑了下,“我没猜错的话,聂老应该是为关珩的事来的。”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淡漠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那您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同意。”

    聂老爷盯着他的脸,同样不温不火的道,“那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言晏不会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