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黎一下就挑起眉,冷嘲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是来求我们的。”她看了那文件袋一眼,却没有接过,“怎么,天逸只是不肯为你姑姑捐肾,你就要用当年的事情来威胁我们吗?”

    雷雨交加,吹来的风直接将那些发丝都贴到了她的脸上,手指微微收紧,“不会。”

    “你当然不会,”女人冷冷的笑着,“你和关珩把关家的名誉看得那么重,要曝光你们早就曝光了。”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如今她们还能把她怎么样,脸上的笑容像是带着刺一般,“其实你也清楚,当年的事情一旦被挖出来,你姑姑一样会受到伤害,不是么。”

    那是胜券在握的眼神。

    昏黄的灯光夹杂着那些没有温度的雨帘落下,有种无端的冷。

    她身后那些别墅的保镖始终雷打不动的站在铁门后,像是一个个无情又冷漠的守卫。

    言晏睫毛微微颤动着,她抿着唇,那只拿着资料的手又缓缓落回了身侧,还是那句话,“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见他。”

    良黎怒极反笑,“关言晏,需要我给你细数这些年关珩到底都做了什么吗?”她看着女人那张清秀又冷漠的脸,浓稠的讥诮从心底漫开,“我们欠关家的债早就还清了,是你姑姑这么多年不依不饶,非要把我和天逸逼死才肯甘心,凭什么如今她要死了我们还得去救她?”

    她是真的不解,事到如今她怎么有脸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们不觉得这样太可笑了吗?”

    透过雨帘,言晏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脸上的讽刺和嘲弄,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不满控诉和愤怒。

    其实夜晚的光线不算明亮,但她能感受到。

    言晏忽而就笑了出来,“你说得对,欠的债可以还,”雨声几乎大得要淹没她的声音,直直的看着她,“但人命,该拿什么偿?”

    良黎脸上的讥诮顿时僵住了。

    人命,自然血偿。

    红唇死死咬着,“所以她活不了,就活该剥夺别人幸福活下去的权利吗?”良黎就站在那儿,看着她既好笑又讽刺的笑出了声,“你看,到现在你们都一直在扮演着高高在上谴责者的身份,可是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们?你们至今都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