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就是整间教室里剩下的唯一完好的桌子,女人手指随意的搭在上面,“樊榆,你觉得,你就算带着这一帮人来找我,我姑姑就会把那些还给你家吗?”

    别说她不敢做什么,这里是学校,很快就会有保安过来,她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为什么?”樊榆有一时的不解,随后紧接着的是愤怒,“关言晏,自问我樊家和你关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和关珩至于吗?!”

    她顿时像个撒泼又无助的孩子一样,就连脚下已经翻了的凳子都被再次踢到了一旁。

    就因为她们,她妈妈三番五次的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如今更是连事业都遭受重创,她怎么能忍?

    学校的保安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被她的保镖拦着无法靠近,在场的又无一不在顾忌着樊榆的身份,眼看着她这么闹,一时竟没人敢报警。

    至于吗?

    言晏心底不断咀嚼着这三个字,最后她无声的笑了笑,“樊榆,扪心自问,”她这么叫她的名字,语调没有任何平仄的起伏,“倘若不是因为我姑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自关氏被瓦解那天,你觉得我和我姑姑在江城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不会,当然不会。

    关珩容不下樊家,就和樊家容不下他们是一个道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自良黎主动找到陆骁合作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死局。

    但樊榆又怎么会懂,她在樊家,有严厉的父亲有疼爱她的母亲,自小生活得无忧无虑不见烦恼,这些事她不会知道,樊天逸和良黎也不会让她知道。

    女人泪眼模糊的瞬间,同时也愣住了。

    言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却也无意向她解释太多,刚重新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打算转身离开,人群里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