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郝梅没有听清。

      “我说啊,娘,你觉得今儿痛快不痛快?你别管对错,我就问你,痛快不痛快吧!”

      “那倒是真痛快。”郝梅点点头,她受了婆家小半辈子气,从来都是陈福陈财陈运哥几个,连同陈家老太太一起挤兑她,她嘴笨,被人家挤兑了还骂不回去,每次只能晚上回来偷摸掉眼泪。

      女儿和未来女婿联手,给郝梅看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干架方式,让她知道,原来还能这么吵啊。

      “痛快就得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忍让、憋屈,除了让自己气出乳腺增生,没有任何好处,别人只会觉得咱们窝囊,有个伟大的人说过一副对联,上联是忍一时乳腺增生,下联是退一步卵巢囊肿,横批,自从当了泼妇整个人都舒坦了!”

      “哪个伟人说这个?!”

      “你女婿啊。”

      于耀阳端着个铝饭盒进来,他刚刚回家拿饭了,刚好听到这句。

      “可别冤枉我,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如棠呵了声,他现在是没说,但是若干年后,他会说呀。

      如棠刚嫁给他那会也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可怜,看她娘现在啥样就知道她啥样,受委屈就知道自己躲被窝里哭。

      这可把于耀阳给急坏了,手把手的教学,怎么怼人啊,怎么骂街啊,资深街溜子一对一教学,她能不厉害吗?

      他甚至还给她立过规矩,出去跟人干架不怕,他老于家的人到啥时候都不怕事儿,原则就一个,只能赢不能输,打不过也得照人家脸上hetui,吐人家两口吐沫,回来告诉他,他替她打去。

      如果让他知道她受委屈了还不敢还手,那事儿就大了,直接按在炕上——哔——到下不了炕。

      “不过如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什么泼妇不泼妇的,根本不重要,自家人开开心心不吃亏就行,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这憋屈地儿住着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