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价值不该只体现在生孩子上,如棠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并没有从这个角度开导。

      把她放在李华的那个位置上,她未必有李华做的好,换做其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是李华,也未必能想开。

      没有一种疼痛,能够被人感同身受。

      前世她和于耀阳也没孩子,不过那是因为有点特殊原因。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跟李华这样,很自卑。

      后来知道自己不能生的原因,她把于耀阳挠了一通,心结才彻底打开,再听人家骂自己“不能下蛋的鸡”也不生气了,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但在她知道真相前,没孩子一直是她的软肋。

      上次听李华说生孩子的事儿,如棠隐约有了些共鸣,这次李华两口子因为孩子的事儿彻底激发了矛盾,李华压在心里多年的痛苦也爆发出来。

      郝梅以普通人的视角问:“那他家里人是什么态度啊?”

      “我婆婆虽然总拿话挤兑我,阴阳怪气嘲讽我不能生孩子,不过我每次提离婚,她都非常不高兴,骂我不要不知好歹,说我离开他家,肯定不会有别人家愿意要我。”

      “哎…….我明白。”郝梅叹了口气,“他们心里也是着急,说几句难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只要不离婚,一切都能忍,你俩还年轻,多吃点药,兴许哪年有了孩子,你就硬气了。”

      李华擦擦眼泪,没接话,显然,这些年没少听这种类似的观点,听到耳朵长茧子,内心却依然无法引起共鸣。

      如棠双眉紧蹙,总觉得哪儿有点怪。

      “嫂子,在家吗?”外面来人了,李华忙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回了声在呢,走出去,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家属区的人过来借东西,李华前一秒还在伤心,下一秒又恢复成干练的模样,风风火火的给人家找东西去了。

      “生活就像是光鲜亮丽的袍子,袍子底下爬满了虱子。”如棠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