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的囚徒队伍,只剩下两名女子,一个是江念,另一个是叫云娘的妇人。

    云娘看着沾灰的干馍,犹疑着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时,似是突然惊醒,将手缩回,然而,皂吏头子不及她后悔,一把揪采住妇人脏破的衣衫,往一边拖拉。

    妇人咬着牙,蹬腿反抗,可哪及男人的力气,如同一条败了色的床单,任拖任拽。

    “大人!大人!且慢!”江念两步窜上前,拉住云娘。

    若是其他人,江念不会多管闲事,毕竟眼下的境况,自身难保,能苟活已是不易,哪有心肠救一个不相干之人,然而云娘不同,可以这么说,这一路上若不是云娘,她早死了。

    皂吏头子瞅着眼前的女人,蓬乱着发,像一堆柴似的,两颊之上生满紫红色冻疮,脏污得分不清鼻子和眼。

    “怎的?你要替她?”

    此话一出,引得其他几个皂吏哄闹戏笑。

    江念只顾低着头,不言语,皂吏头子打量一眼江念,撇了撇嘴,此女乌糟的他有些看不上,不过嘛,既然她愿意,总比对另一个用强好,遂丢开了原先那妇人。

    “走罢,别磨叽了。”皂吏头子撇了撇头,示意她随他进一边的侧屋。

    云娘一把抓住江念的手,两眼浸着泪,冲她摇头:“不可去,不可去……”

    江念轻扯嘴角,嘴上结的疤跟着裂开,拍了拍云娘的手,示意她安心,自己不会有事。

    女人随皂吏头子进了侧屋,房门关上……

    皂吏头子才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去扯江念的衣衫。

    江念忙侧身一避,后退两步,从身上摸出一物,双手奉上,低声道:“大人!奴家奉上一些小物,请大人笑纳,求大人看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