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轲一语毕,不等呼延吉答话,紧接着说道:“趁早歇了心思,我阿姐不是你能肖想的,不怕告诉你,太子有意于我阿姐,已向圣人请旨赐婚,礼部纳采问过名,且赐了金册子,只是明旨还未下。”

    呼延吉笑了一声,腔调松快:“是么?”

    江轲点了点头:“板上钉钉。”

    “你多虑了,你阿姐亦是我阿姐,我心中唯有敬她,怎敢生妄念,倒是该跟你道声恭喜。”呼延吉说道。

    江轲面色这才松缓,呼延吉八岁来大梁为质,两人结识,有时,江轲会邀他到江府做客,又或是呼延吉邀结他学习弓马,两人脾性还算相投。

    私心讲,江轲初时并不太愿意结识呼延吉,不过一个属国来大梁为质的皇子,说白了就是看不上眼,可呼延吉这人十分聪慧,学府上课时,无需先生讲义,呼延吉只肖看一遍就悟了七八分,比他们这些大梁人还通晓,弓马射箭更不必说。

    谁不喜欢同聪慧之人来往,渐渐的,江轲便同呼延吉走得近了。

    尽管如此,呼延吉终摆脱不了属国质子的身份,这种认识随着江轲年岁渐大,越来越清晰,是以,两人关系好归好,这份好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些别样的看待。

    呼延吉是兄弟,是好友,仅此而已,成不了家人。

    况阿姐性子并不亲和,待人接物随心随性,对呼延吉的态度只比对陌生人强两分,估摸这两分还是看他这个亲弟弟的面子施舍的。

    “走,咱们再吃一回,我还没吃好,这厨子的手艺不错。”江轲笑道。

    呼延吉笑着点点头,一同走向长廊另一端。

    不过短短几年光景,他同她掉了个个儿,他坐着,她站着,他为主,她为奴。

    呼延吉只吃了几口,又喝了小半碗鲜汤,便撩衣起身,江念正要随在他的身后,却被他止住。

    “过几日化了雪,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