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何曾有过像这样的时候,他们相交十年,由当初互相看不对眼的军中少年,到最后经历战场搏杀的生死,生死关头,慕容渊亦曾为了他再次涉险,从而成就了这段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兄弟之情。但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除了这份默契的兄弟情分,颜易山却是觉得这个男子纵然是肆意之中也总是带着几分永远消磨不去的孤冷,似乎是世间万般也不能惊动他分毫,便是他心心念念收复的河山失地与流离百姓,也不过是一个维持生命存在的信念罢了,他不知道,若是有一天,这份信念没了,慕容渊是否会迷失在自我的迷茫之中。

      可是如今,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脸上有了该是正常人的表情,他看着苏云初牵引了他的担忧,牵引了他的喜怒与哀乐,曾经铁骨铮铮,完全不屑于他颜易山与那女子之间纠葛爱恋的人,如今,也为了另一个女子的喜怒而喜怒,哀乐而哀乐。

      颜易山这般想着,也不觉摇摇头。

      可是,慕容渊听了颜易山这句话,却是脸色不好,双眸一沉,“以后,不许称呼本王的字。”

      颜易山不解,“为何?我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叫你,都叫将近十年了,如今改了有什么意思?”

      慕容渊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却是绽放一抹温柔笑意,冰蓝色的两眼却是溢满柔情与光华,“这称呼是阿初的。”

      颜易山一哽,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可是,他面上却是绽放一抹灿烂的笑意,原本邪魅的一张脸也堆砌了一层灿烂笑意引发的褶皱,“可我觉得这称呼甚是好,如此,便能体现你我之间的情分。”

      “本王与你能有何情分,上属与下属罢了。”慕容渊不屑。

      颜易山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不过他能把慕容渊怎么样,人家现在恢复了,他也不敢出手了。

      只能暴走出了慕容渊的院子。

      且说苏云初此时,正与周宗说着慕容渊身上的毒。

      “周大夫,有没有可能,王爷身上的症状是蛊毒引起的?”苏云初对于蛊毒不了解,但是心中却是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是她不能明白的事情。

      周宗却是摇摇头,“关于此,老夫也曾经怀疑过,虽然老夫于蛊毒方面不精,但是却也是知道,寻常人若是被一般蛊毒沾惹了,必定在身体之上显现出一些特征,但是,据老夫多次给王爷检查,都不曾发现被下蛊的症状,由此看来,靖王身上的毒不是由于蛊毒造成的。”

      苏云初点点头,对于这一方面,她相信,周宗这个慕容渊御用的大夫,土生土长的人会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