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厚喝下一口,接过话道,“只是觉得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对对,只是没想到我们那么契合,原以为大皇兄那人也是和我不合拍的,没想到到头来,我们三个倒是有很多相像的,真是让人惊喜!说什么也得庆贺一下!”说着萧遥就举起酒杯敬他。

      萧厚抬手与他轻碰了下,两人仰头饮下,有些时候,好酒不是用来细品的,而是用来舒心畅快的。

      “三弟,跟哥哥说说,你的心中白月光是个怎么样的人,能够让你这样念念不忘?”萧遥摇着手中酒杯,看着里面波光荡漾的酒水,仿佛无心地问道。

      您咋哪壶不提提哪壶?老管家觉得小心脏受不住了,吩咐底下的人好好伺候着,自己一摇三叹就走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把一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了。

      萧厚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悲伤情绪,目光越过庭院,看向星光摇曳的夜空,眼底柔和,“是个调皮爱闯祸,无时无刻不让人头疼的小无赖,不温柔,不懂得善解人意,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做错事了会撒娇蒙混过关,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但实际上鬼灵精得很。”

      萧遥愣了愣,说了这么多缺点,咋感觉像是宠溺多过于头疼?温柔多过于抱怨?只是听起来,让人完全想不到,他这个风月无边的弟弟会喜欢上这样类型的姑娘。

      就在这时,他听到萧厚饮过一杯后,放轻声音的话语。

      “可是,她也很温暖。”

      很温暖,温暖到他穷尽所有,也想留下的白月光。

      可是,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萧遥微微睁大了眼睛,是了,像他们这些从皇室里踏着白骨,穿过血河走出来的人,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世间所有温情抛弃,孤独而又倔强地活着,唯有强大才是前行的道路,所以这就造就了他们天生凉薄,注定不懂爱不被爱,而他一早就被母妃训导藏起了锋芒,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而像大皇兄,眼前的三弟,都是权势牺牲者,从来都是孤独而又绝望地活着,这样的人,只能被温暖所救赎,比如楚倾颜,再比如庞芷静。

      楚倾颜,让大皇兄从神坛走下,卸下一身责任与忠义,不再冰冷,学会了笑。

      而庞芷静,将三弟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松开枷锁,学会了如何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让笑成为他的伪装。

      只是,上天最爱的就是捉弄,体会过温情,却又残忍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