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初低叹一声,颇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我只是把一切事实都掰开来说清楚罢了。”

    “沈彻,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翻起这些旧账。”她往椅背上一靠,抬头一看,可以从枝叶的缝隙窥见湛蓝的天空,“我不否认以前很喜欢你,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一切要向前看。”

    说完,她伸出手指,捻起方才被风吹落在衣摆上的叶片,站起身来:“好了,到此结束吧,你明天出院我就不来了。”

    地上的枯叶响起清脆的声音,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沈彻全身脱力,他的瞳孔没有聚焦,眼前仿佛有一层毛玻璃,他看不清一切。

    温南初说的所有事情,其实理智上他都明白,追到一半放弃的人,他遇见过很多,也从来不以为意,可偏偏这一次,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不是这样的,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他们不应该成为陌生人。

    他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像从前那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满脸笑盈盈的,眼睛里盛满星星,手里举起一束花或是其他的什么,期待地对他说:“沈彻,你看!”

    如果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那为什么,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会那么真实,就仿佛在某个平行时空,真的上演着。

    “哈。”他抬手捏捏高挺的鼻梁,心里说不出的烦闷,“真的是……要疯了。”

    风刮的越来越大,将枝头摇摇欲坠的树叶全部吹落,世界的颜色忽然少了许多,只等着天气进一步寒凉,白色的雪花覆盖下来。

    转眼间,立冬已过,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晚,一夜好眠的早晨,也让人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

    温南初是被电话吵醒的。

    睡眼惺忪地摸到枕边的手机,她瞟了一眼,是顾梓宜。

    “喂?”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浅浅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