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芙面色“唰”的一下由红转白,荣嘉公主看出了问题,冲着曹牧风招手,“曹牧风,你过来。”

    邵阳公主是个没心没肺的,嘟着嘴,“荣嘉,你干嘛只叫他,不叫我?”说着就过来找她算账,三人闹作一起。

    柳若芙则缓缓走到柳舟洲身边,围着她打了个转,阴阳怪气道:“我说妹妹为何拼了命,不惜惹恼父亲也要进宫,原是攀龙附凤来了。”

    她没想到在宫里柳若芙说话也这般粗俗,就好心提醒,“这是宫里,人多口杂,姐姐当心不要落了口舌。”

    柳若芙立刻变了脸,眼里全是狠厉,“柳舟洲,不要以为你进了两天宫就能教训我,告诉你,怎么着我在宫里都是主子,而你,无论在哪都是奴婢。”

    “你在宫里这么久,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史是朝廷命官,她是臣,你是民么?”

    一个冷峻的身影停在门外,正在忙碌的翰林学子们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声道:“参加殿下。”

    谢淮手冲里面一挥,免了众人的礼,眼睛仍盯着门口“叙旧”的姐妹俩,柳若芙吓的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下,“臣女口误,请殿下恕罪。”

    她常在荣嘉宫里玩,见她的女史还不如宫里的一等丫鬟有排面,就以为女史也是奴婢,从没想过她们还有官封。

    其实她的想法也没错,出于对知识的敬畏,宫里的女史得着个末等官位,实则没有实权,上升空间几近于无,确实没有受重用的大宫女体面。

    但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搬到明面上说,否则就是藐视朝廷法度。

    那厢说话的三人也转过身来,荣嘉沉着脸走过来,“皇兄这是为何?”

    谢淮声音很亮,“你的女伴污蔑朝廷命官,如果基层官员连奴婢都不如,把我这一屋子的翰林学子当什么了?”

    正在修书的翰林学子义愤填膺,他们大多是新进的进士,举子,十年苦读,竟被人比作奴婢,自是愤慨,同时又颇感激太子为他们撑腰,有一种遇到伯乐的感觉。

    荣嘉有心护着,也着实理亏,只好先斥责她一番,又向太子求情,谢淮面色阴沉,“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让我在东宫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