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德皱了皱眉,转头道:“凌霜,别说了。”

      “四哥,你也默认了这样荒唐的决定吗!”墨凌霜冷冷地说道,“三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墨苍栩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推门说道:“不会啊。”

      墨凌霜气得眼珠子都直了,看着墨苍栩走进灵殿内,用力地咬了咬牙,跟着走进去。殿内朱敛正在接上新的白烛,看见他们进来,连忙行礼退下了。

      灵殿之内气氛肃穆,墨凌霜也不敢再大声喧哗,只得狠狠瞪了墨苍栩一眼,从太监手里接过三炷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插入香炉。

      墨苍栩和墨昭德在她侧前方跪下来,时不时烧一些值钱,两个男人都沉着脸,面上悲痛之色倒也明显,就不知道是几分真几分假。墨凌霜抿唇,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似有阴风在后颈吹拂。

      婢女被拦在了殿外,不得进入,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膝盖,又觉得蒲团硬得很,没一会儿双膝都僵硬了。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后悔方才冲动的决定。

      匆忙赶路,进城后没歇下多久,又决定连夜入宫,在宫门外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十分疲惫了,却还要在这里跪灵,娇生惯养的墨凌霜怎么吃得了这个苦。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墨凌霜又抹不开脸来反悔,只好苦着脸继续跪着,就盼着墨苍栩和墨昭德挨不住,要回去睡觉。

      然而墨凌霜失望了。

      从深夜,到日出,回家去休息的百官都返回殿外跪祭了,墨苍栩和墨昭德都没有挪动一下。

      墨凌霜突然明白过来——大臣们可以走,因为是遵循新君的旨意,不管后果是怎么样的,上头都有墨苍栩顶着。而墨苍栩和墨昭德身为皇子,却是绝对不能走。

      只要墨苍栩留着不走,史官言官们都找不出抨击的话语来。

      墨凌霜咬着牙,脑袋里一阵眩晕。身娇体弱的她,终于承受不住,从蒲团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