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她那侍女绕梁了,因为好几次她都得在一大清早的时候,就拿着自家娘子写的信,先跑去驿馆寄信,再回来一道上路。

    就说说今天吧。前一晚绕梁睡时,她见自家娘子还在案前奋笔疾书。

    可这一大早的,绕梁才醒来,就发现自家娘子又是已坐在那儿了。

    这身体健朗的,何止那些被贬官贬到东西南北的大人们?

    绕梁觉得,她家娘子的身子,就也很康健啊!

    但她不能把这句话喊出来,因为一旦她家娘子发现她醒了……

    坐在案前的孟瑶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过头去,正巧对上了绕梁瞪大的眼睛。

    孟瑶于是缓缓抽出了被她压在书下的那封写着“曲云阔亲启”的信。

    “绕梁,醒了?”

    孟瑶原是拖长了音调问了那么一句,然待她把手中的那封信拿起,便将信挥了挥,语调欢快地说道:“醒了就送信去吧。”

    绕梁简直要哭了,说:“娘子,我们还有两日就能回盛京了。娘子当真还要绕梁接着去寄信?怕不是信都还没寄到,我们就已经到了吧!”

    也……对?

    孟瑶想了想,而后又看向她做早课时正在看的那卷书,顿时觉得桌案上的书也没那么香了。

    “你说的对。”

    孟瑶想到便做。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书案来,并在起身时顺手把绕梁的衣裳给抛了过去,道:“绕梁,快些洗漱,我们速速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