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件衣裳而已,至于吗?”李谨不解,“你先前替别人裁了那么多衣裳,也没见谁还让你画出来。”

    “那些客人都是看了样衣才定下的,哪怕不喜欢样衣的颜色,也都在铺子里挑好了别的料子,汪家让画草样,是连料子都得现织。”黄小萃握笔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

    “现织料子?他们能给多少银子,还提这样的要求。”

    “少说也得几百两吧。”黄小萃缓缓言道,“我看过从前的账本,汪家裁衣裳一向出手大方,且府里的主子只要最好的,不在乎价钱。”

    李谨拿着火钳拨弄红薯,叹了口气,“怪不得你宁肯受冻看脸色也要接下它。”

    “现在还没定下呢,得等汪大夫人看过草图,觉得满意才会把订单交给我。”

    “他们别的铺子都没瞧上,临近寿宴才来找你,是把你当救命稻草,放心吧。”李谨拿起一个,烫得往空中抛了抛。

    “阿谨你还会烤红薯?”黄小萃打趣。

    李谨笑了声,“那当然,从前在荒郊野外,若遇上粮食不够,不得有什么烤什么?”

    “你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吗,怎会流落到荒郊野外?”

    李谨沉默了片刻,囫囵解释:“我就不能外出游山玩水?”

    等红薯不烫了,他掰一半递给黄小萃,“别想了,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画。”

    甜甜的香气扑鼻而来,黄小萃接过,莞尔道了声谢。

    李谨见他红薯都烤好了,桌上的纸仍是空白一张,他皱了皱眉,“你会画吗,若是不会,我倒是学过几日,不如你来说,我来画。”

    黄小萃啃了红薯道:“会倒是会,只是我一时半刻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