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一直盯着莺歌的手腕,上面有只玉镯,她认得,还是她从前给姣姣的。她娘买的一对,她和姣姣一人一只。

    “姑娘不是新找了个相好吗,我们是陈齐的朋友,听他说起了你,特来拜会。”李谨摇着折扇,开门见山。

    莺歌顿时沉了脸色,“你们是为了他来的?”

    李谨故作疑惑,“他日日在你身上花银子,你怎么听了他的名字,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他是玩腻了,嫌烦了,想让你们来替他打发了我是吗?”莺歌坐下,拿着手绢一抛,冷笑,“没门,他这辈子都休想甩了我!”

    黄小萃憋着声音说道:“他也有家室,你手上戴的玉镯还是他夫人的,他的钱财皆在他岳父、他夫人名下,你从他那儿得不了多少好处。”

    “我可不管,他给我什么我便收下,他若不给,我就上他们县学找夫子要去,他若还是不给,我就去找他夫人!”莺歌笑了笑,“我才不管他家银子是谁的,只要给了我,就是我的!”

    黄小萃皱紧了眉头。

    李谨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生气,跟这样的人生气也犯不着。

    他道:“你盯死了他,想必是觉得他老实,好拿捏,他是好脾气,他夫人却不是好招惹的主。”

    莺歌扶了扶发髻,叹道:“我知道,他怕他娘子得很,否则怎会对我千依百顺,还不是怕我闹到他娘子那儿去,但我不怕。”她接着说,“我在这儿也是有靠山的,何况他们越有钱的人家,越在乎脸面,最后无非是想着拿钱消灾。”

    黄小萃听着心里都来了火气,要不是他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闹事的,她都能和这不要廉耻的花娘当场翻脸。

    “公子,你和他是同窗吧?我可认识你们好几个同窗。”莺歌缓缓起身,笑言,“你们这些学生,白天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可是一吹了灯,最能折腾的也是你们!”

    莺歌撑着桌子,又给李谨倒了杯酒,“来都来了,公子不喝一杯?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你家夫人可有我这等善解人意?”

    黄小萃收了折扇,起身离开,“这儿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