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轻声问道:“萃萃,倘若沈棠是结彩坊派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黄小萃转过身来,有些无奈地说:“结彩坊是什么来头你我都晓得,他们频频拿下朝廷的生意,足见背后的靠山有多大,我也在想我该怎么办。”她沉下眼,慢道,“沈棠在仁锦坊初立的时候就来了,可见结彩坊一早就盯上了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

    “世上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兴许是怕你做大了抢他的生意。”李谨道。

    他心里明白,结彩坊有聂峥的人撑腰,她要对付结彩坊是不容易,这个结彩坊还得他来收拾。

    李谨牵过她的被子盖住她肩头,轻言:“睡吧。”

    次日,衙门的三位大人和他们聚在二堂,又一同将案子捋了捋。

    江渊皱眉道:“照如今来看,箱子的确是那女子拿的,私盐一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但她成日都在坊里做工,只靠她一人难以偷梁换柱,她背后应当还有别人。”

    汪潮不解:“她不是李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工女吗,怎会做出卖仁锦坊的事?”

    “回大人,我也想不明白,我自问待她不薄,不知她为何如此。”黄小萃平静地答。

    李谨陪黄小萃站在一旁,言道:“我们在这儿说得再多也只是猜测,还是得劳江大人费费心,让她开口。”

    穆大人捋了捋胡子,看向汪潮,“北安那边,侍郎大人安抚好了?”

    “他们叫嚷得厉害,真要撕破脸,他们未必有底气,只是事情闹得大,他们需要个台阶下,本官给了他们个台阶,他们自然安静了。”

    江渊言道:“汪大人说得是,两国通商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况此事乃是北安提的,他们也不想因此事废止互市,定然乐意息事宁人。”

    汪潮喟叹:“本官不明白,他们明明不应将此事闹大,先前为何要那般折腾。”

    李谨知道,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有人非要置仁锦坊于死地,而那人恰好能让北安卖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