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纪王府因战事失利,在与聂相的争斗中有败阵之势,有些重臣靠着聂相撑腰,纪王动不了,但他们这些芝麻绿豆官,聂相岂会护着,纪王要杀他们,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巧

    不然他一个小小县令,为何识得天玄司的腰牌,还不都是为了保命,不得不把天家的事也打听清楚。

    “行了程县令,你是个识时务的,我从前不为难你,往后也不会针对你,你家女儿不懂事,你多加管束就是。”李谨拿了颗花生,不紧不慢地说,“我虽是个赘婿,但赘婿也是疼娘子的,我家娘子柔弱,我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他话说完,“啪”地捏碎了花生壳,声响不大,却吓得程县令胆寒。

    程县令只能俯首称是。

    “阿彦,去给夫人包些茶点,我们回家了。”李谨吩咐完,起身离开。

    出了茶肆,阿彦不禁担心,“公子一直瞒着身份,今日如此,不怕动静传到上京,暴露了公子在这儿,老爷召公子回去吗?”

    “我先前是担心,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有这腰牌的人多了去了,我未必不能拿来吓唬虾兵蟹将,上京那边若真要查是谁,自有行云替我拦着。”李谨笑了一声,将花生抛进嘴里,道,“你让人知会行云一声,往后免不了要借他的威风,让他替我多担待,待我回京再好好谢他。”

    “公子你这话说得也太客气了,要大都督兜着,你就是不谢,他也不敢摇个头……”阿彦言道,“其实该向着谁,公子又是什么心思,行云他明白的,不然公子在这儿差遣他们,又派人暗中护着黄姑娘,上京那边早该知道了。”

    李谨喟叹:“萃萃就是脾气太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她面前吠两声,她还要做生意的,不能总这样,得让程县令替咱们扫扫门前雪。”

    艳阳高悬,微风和畅。

    知府大人驾临,程县令带着人马出城十里相迎,陪着大人从城门口一路走到县衙,看民生,听民意。

    云溪县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连去年受灾的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知府大人十分满意,对程县令夸赞有加。

    程县令心下欣然,又照知府大人的意思,陪大人去了趟县学。

    勤正堂,知府大人端坐在主教席上,翻看着学生们这次课考的策论,大部分他都只是粗略看过,唯独对其中一篇钟爱有加,看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