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把折扇一合,怒拍了拍桌子,“麓阳府台衙门就是帮见钱眼开的,富商见多了,架子端得老高,没有他们撺掇,上京的大人怎知小黄夫人你这儿榨得出银子?小黄夫人你要是去我们荫州开织造坊,我定倒捧着银子上城门口迎你去!”

    老院长哼了一声,“你的算盘打得倒好,你那穷乡僻壤,谁稀罕去,何况你的乌纱帽都快掉了,你还有几个银子?”

    江渊端着手笑了笑,“我是没银子,我们荫州也的确差了一些,先前常年战乱,吓得百姓们跑了,穷着呢,连带本官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让小黄夫人见笑。”

    老院长打趣:“小黄夫人你看我说什么,他就像个讨口子的,人家是满大街要吃的要饭吃,他是满天下要人去他们荫州撑场子。”

    “我倒是觉得,像大人一样真心实意为地方、为民着想的官,不多了。”

    “嗐,我们那地方,比不了其他州府,我若不让别人看见我的诚意,谁肯去?小黄夫人你肯去吗?”江渊双手一摊,无奈地叹,“我就这样求人家,人家都没几个乐意的。”

    “就冲大人这样的为人,我若是有足够的银子和准备,会去。”

    江渊愣了愣,追问:“小黄夫人你说真的?我们那地方可穷得很。”

    “据我所知,荫州在麓阳以北,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只是离北安国太近,饱受战乱之苦,留不住百姓,也留不住商人,才会变得荒芜。”

    “那小黄夫人,你现在肯去吗?”江渊一本正经地问。

    黄小萃笑了笑,“大人是真想让我去荫州开织造坊?”

    “小黄夫人,只要你肯去,本官虽给不了你多少银子,但除了银子之外,只要本官能给的,一定通通许你,本官说到做到!”江渊正色道,“就算你要本官把知州衙门腾给你住,本官也答应你,今晚就搬,绝不拖到明天早上!”

    “大人为荫州着想之心令人动容,若我娘还在,再开一间织造坊的确不是难事,可我现在还欠着巨债,连想拿回天锦坊都有心无力,只能勉强撑起县城的几家铺子……”

    江渊想了想,对黄小萃道:“小黄夫人,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这样,我们先不说做生意的事,小黄夫人近来若有空,不妨去我们荫州玩两天,本官亲自安排!”

    黄小萃有些诧异地看着江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