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就是你方才见过的那个年轻管事,叫逐风,这几日我留心着他,他人老实,也听话,管人管事都能管。”李谨言道,“我问过他了,这个别苑常年空置,他留在这儿也是闲着,且不受主子看重,我已经写了封信去上京要人,自作主张地替你把他留下了。”

    黄小萃吃了一惊,“大活人也能说要就要?人家肯给?”

    “当然肯给,别苑的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主子几次,指不定主子都已经忘了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给。”

    李谨自知话不能说太满,否则反而让人起疑,他又言,“这样吧,你不放心的话,就让他留在这儿,等他主子回了信,再让他来找我们。”

    “阿谨,给织造坊选管事不能草率,他真的可靠吗?”黄小萃将信将疑。

    李谨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反正我们还要在这儿住几日,你且看看他合不合心意就是。”

    李谨提过此事后,黄小萃也放在了心上。

    后来的两日她都留心着逐风,发现逐风话虽少,但管家理事都十分周到。

    他不靠呵斥下人树立威信,而是以德服人,以身作则。下人们敬他,也就乐意听他的。

    就连李谨要带着她去城里城外玩玩,逐风都拟了一本簿册出来,上面写着城中各家酒楼的招牌菜,还有城里一些有名的吃食,供他们参考。

    他们要出游,逐风特地安排了宽敞的马车,找了熟悉这儿的车夫驾车,又备好了水和干粮,比姑娘家还要心细如尘。

    待人处事都如此周全的人,实在不多见。

    李谨说他还会看账,而且出身这种人家的人都识货,能分辨料子的好坏和绣品的做工,不用她再教。

    黄小萃考虑了两日,眼下的确找不到比逐风更合适的,就算有,这等资历的管事工钱都不低,且不一定乐意去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