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了,他当初应选的是黄家的下人,哪儿能说他不会煎药。

    “我的意思是,公子身边就我一个随从,我得照顾公子,没工夫去煎药。”

    “那你大可找别的小厮,怎么能让沈姑娘替你煎呢?”佩佩有些急。

    “是沈姑娘她自己……”阿彦又顿住了,缓缓吐道,“是沈姑娘自己乐意的,她说公子和夫人待她好,公子病了,夫人又不在,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乐意,你就让她做?”佩佩盯着阿彦,“她若是想当二夫人呢,你也让?”

    阿彦莫名其妙,“这怎么扯上二夫人了?沈姑娘多好的一个人,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随意,人家只是知恩图报而已。”

    他起初是想给公子煎药来着,可他煎不好,还是人家沈姑娘主动帮忙,解了他个难题。不过他知道公子不想麻烦沈姑娘,沈姑娘也让他别说,他就没告诉公子。

    佩佩哼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我跟你说不明白!”

    阿彦不服气,“逐风才是榆木脑袋,我是聪明人!”

    佩佩睨了阿彦一眼,气鼓鼓地走了,正好遇上了回来的行云,她匆匆地行了个礼,去了前院。

    行云回头看了看,又看向一脸怒气的阿彦,忍俊不禁,“你把人家佩佩姑娘怎么了?那可是表嫂的婢女,你也敢?”

    “是她先招惹我的,人家沈姑娘给公子煎药怎么了,说明人家沈姑娘人好,肯帮我们分担,她生什么气?”

    行云看着阿彦,匪夷所思,“你让一个姑娘家给公子煎药?”

    “是啊,人家自愿的,不仅煎药,每日还把药送到房门口。”

    行云轻叹一口气,拍了拍阿彦的肩,“罢了,你也就这点脑子,佩佩姑娘是错了,她不该站在通透人的角度苛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