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个舒服呢?上天了就舒服吗?怎么上去的呢?我啥时候也能上去舒服舒服?

    时至今日,杨梅想,或许跟在龙椿身边的日子,就是在天上的日子吧。

    因为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舒服过。

    龙椿是个爱开玩笑的女人,柏雨山则是个爱笑的男人,所以小二楼里,总有数不清的欢声笑语。

    每当这两个人坐在窗边一边谈笑一边商量着怎么杀人的时候,杨梅远远望去,就会觉得很安心。

    安心到她几乎都想不起自己原本是个孤儿的事情了。

    她就只当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是她的生身父母。

    杨梅从记事起就开始伺候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都伺候过。

    她给人家倒尿盆,洗痰盂儿,提鞋捡袜子,人家就给她饭吃。

    她不知道自己过的卑贱与否,可怜与否。

    她只知道人不吃饭会饿,不穿衣会冷,夜里要是没地方住的话,还会被醉鬼抓住摸身子。

    她不想饿不想冷不想被摸,于是就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人。

    即便窑子里的姑娘都快把她打死了,她也不敢跑。

    她知道,她压根儿也没有别的活路,跑到哪里都是枉然。

    龙椿将杨梅带回小二楼,给吃给喝给衣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