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来到李广家,说来瞧瞧外甥媳妇病好了没有,李广一听,真是鞋里长草——慌脚了,只好编瞎话骗他舅,说媳妇病得起不了床。

    他舅说:“我去看看,好请大夫给她治治。”

    李广硬是不叫他舅去看,他舅越是非要去看不可。

    正在争执不下时,从里问出来个女子,只见那女子手提薄纱绮罗裙,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绾一个温婉的流月髻,鬓边两缕散发似不经意飘起。荀令衣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女子仪容韶秀,轻盈曼丽,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浓黑深邃的眼眸与娥眉微蹙间,再是红唇如樱,唇角始终挂着妩媚的笑意。脸颊如玉般晶莹剔透,卓尔不凡,目秀眉清,含一种独特的柔美之情,又似乎带着盈盈之气,叫人忍不住生出好感来。

    两人同时一愣,李广舌头打结,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此时,那女子用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笑咪眯地,“舅!你来瞧我,多谢舅的关心。今天我的病好多了,请坐!”接着,又是递烟,只是倒茶,可热情了。他舅喜欢得合不拢嘴。

    女子又说,“舅!你先坐着说话吧,我去给你做饭吃!”说着,又一阵风似地回里间去了。李广心里似团乱麻一般,理不出个头绪来。纸扎人为啥会走出来说话?他弄不明白。他想对舅说出实情,又不敢说,心里真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眨眼工夫,好酒好菜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有些菜,他舅从来就没吃过,还有些就连听都没听过,但吃起来香甜

    酥软,入嘴就化。

    他舅饭饱酒足之后,便起身告辞了,李广和那女子,亲亲热热地送他出门外。

    从此以后,李广改邪归正,再也不去赌博,纸扎人领着李广勤俭持家,两口子日子过得挺甜蜜。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一百天过去了。这天夜晚,纸扎人跟李广说,“老实告诉你吧!咱俩是百日夫妻,今天就到期了,明天我得走了!”

    李广一听,象晴天一声炸击顶,又好似万箭穿心。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十日夫妻似海深,百日夫妻心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