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护送家人子进了宫门的时候,白芙便知道了。

    长安的那些旧人呀,如今已是许久不曾相见了。她在这燕王宫里待得憋闷闹心,日日跟在阿姎身边做个低眉顺眼的侍婢,实在是憋屈极了。

    她曾经也是跟在许之洐身旁,若不是因了张掖的事,最不济也能做他的侍妾,可如今是半分也不敢肖想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与阿姎说起来,“今日长安来的家人子到了,听说是徐安将军亲自护送过来的。徐安将军,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阿姎只是盯着窗外的麋鹿,倦倦回道。

    白芙笑着看着她,轻叹一声,“不记得也好。”

    白芙便也朝窗外看去,那些麋鹿被圈养在长信殿外已有些日子了,远不如刚来时圆润。这也难怪,它们本便是生在围场,长在草原,哪里受得了这份拘束。

    阿姎却突然起了兴致,转头问白芙,“那些家人子长什么样?是来干什么的?”

    “奴婢也不知道呀。”白芙冲她一笑,“不过呀,都是些还没有封号的良家子,待殿下赐了封号,便也就不再是家人子了。”

    “不再是家人子,又会是什么呢?”

    “还是要看殿下的意思,或者封为王后、侧妃,最不济也要册封为美人、孺子。”

    “为什么最不济也是美人、孺子?”

    “因为她们是陛下赐给燕王殿下的,因而殿下一定会册封的。”

    阿姎起兴追问下去,“若她们不愿被册封,又会怎么办?”

    白芙哑然失笑,“能做殿下的妃嫔,她们岂会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