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道,“顾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罢。我只是担心这两个孩子,天儿这么冷,怎么熬过去。”

    两个小孩子都冻得小脸冰凉,耳朵也红红的。即便躲在母亲的怀里,也并没有什么缓解。

    顾念念叹道,“玉诀是公主,盈儿却是皇子。”

    永宁朝的公主尚且还有存活下来的可能,但皇子呢,新帝是不会允许永宁的皇子活下来的。

    白芙垂着头没有说话,她抚摸着小小的许盈,捏捏他的小鼻子,揉揉他发凉的小耳朵,逗得许盈嘻嘻笑起来。

    白芙心头一酸。

    顾念念话里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

    许鹤仪的孩子,许之洐是一个都不会留下的。

    可是,这两个孩子还这么小。

    一个不到两岁,一个才三岁。

    孩子有什么错呀,大人之间无休无止的争斗,斗得你死我活,可孩子又有什么错。他们初初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明白是非生死意味着什么,就要因大人的错被夺走活下去的机会。

    顾念念道,“白芙,你听着,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为这两个孩子想想出路。”

    宴清清凉凉地插嘴,“都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出路。”

    顾念念一向不喜宴清清,被她这番一插嘴闹得不悦,正想呵斥一番,却听门外哐当一声有开锁的声音,有人推进几样简陋的饭菜后,复又将门落了锁。

    侍奉的婆子将饭菜端进殿内时已经凉了,但为了活下去,还管它凉不凉、馊不馊,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白芙一向分得清利害轻重,此时赶紧端起饭菜喂许盈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