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

    有人抱住了他。

    那人身上温软,似母亲一般将他抱在怀里,温柔问道,“阿洐,你为何而哭啊?”

    为何而哭?

    缘由太多了。

    多的数不清了。

    这一双手沾满了血,也染尽了罪恶。

    他好似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被人感念的事。

    他抹了泪笑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我竟没有听见马蹄的声音。”

    那人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阿洐,你每日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琐事。”

    她轻声劝道,“那便与我说说你心里的琐事罢。”

    他愀然无言,能说什么呢,误她多年,也过了多年,什么都开不了口了。

    她便哄道,“我们回去罢,很快就到燕国了。”

    “阿姒啊,就到这里吧,不必再往前走了。”他笑着摇头,轻轻拨开她的手,“你带着婵儿和夏侯恭回长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