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到底在何处?”

    “死了。”

    姜姒眼眶泛红,死死地盯着他,“你杀了他。”

    他淡淡说道,“早晚都要死,总比做阶下囚好。”

    她的弟弟姜恒自两岁时国破,流落多年,永宁三年甘州登基,至今还不到二十岁,连个子嗣都没有。

    姜姒的心如坠崖底,挨了耳光的脸颊渐渐由疼痛变得发麻,再渐渐变得没了知觉。

    她怔然望着那个神色冰冷的人,喃喃问道,“大公子,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他呛咳了几声,随意扯了块布带拦腰捆住自己的伤口,随口说道,“数不清了。”

    “我还记得玉诀那个孩子,她这辈子只会说一句话,她说‘不要杀人’。”姜姒无声地滑下泪去,“大公子,她还活着,你是她的父亲,为何不给子孙积点阴德啊!”

    那人淡漠不已,“这辈子都活不明白,还管什么子孙阴德。”

    是啊,子孙阴德于他而言到底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哪里抵得过那至高无上俯瞰天下的权力。

    “我有件事想问问大公子。”

    “问。”

    “昭平五年,是大公子屠的城,是与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