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良人便也应了。

    殿外的雪还兀自下着,殿内一时无言,姜姒施施然碾茶、箩茶、撮末于盏、注汤入盏,击拂茶筅。

    茶气氤氲,她沾了一身清香的贡茶气。

    许之洐只是望着姜姒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什么话。

    伏良人亦是没什么话。

    殿内气氛压抑,姜姒便问,“姐姐如今还害喜吗?为何如此憔悴?”

    “是有些害喜。”

    “医官可说了是小公子还是小公主?”

    伏良人顿了片刻,才笑道,“是个小公主。”

    姜姒从伏良人身上寻不到一丁点儿为人母亲的喜悦,以为她是因腹中之子不是小公子而失落,却也并没有劝慰她,是个公主倒好。

    若是个公主,即便乾朝覆灭,也能留个活口。

    若是个公子,便是如许盈一样,是必死的。

    姜姒从前听闻沈襄浓与伏良人有了身孕,心里难免多想。如今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便也不再会因她们腹中之子感到郁郁不乐。

    此时点好了茶,青葱般的素手端起了茶盏递给伏良人,闲闲问道,“陛下可为小公主取好了名字?”

    伏良人接过茶,抬起广袖细细啜饮,好一会儿才朝许之洐温声道,“陛下,臣妾身上不适,想先回椒房殿了。我和妹妹许久不见,想让妹妹出门送送我,不知陛下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