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愕然,“公主原先说,要在公主府旁置办,将军亦是住进公主府的。”

    姜姒笑道,“嬷嬷去吧。”

    万嬷嬷叹了一声,到底无法劝慰什么,只能应下来退出去了。

    这一日巳时左右,贺慕云照旧又来了平阳宫。

    昨日的事倒似不曾发生过一般,微微点头算是施了礼,笑道,“前几日教习公主的乐理,公主还记得几分?”

    他不提昨日的事自然是好,姜姒便也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有礼回道,“乐理复杂,孤学不会。”

    贺慕云便笑,“公主与陛下皆为慕云弟子,慕云不信这世上有我教不会的人。”

    他成竹在握说完,便执起了她的手行至编钟之前跪坐下来,侧过脸垂眸望她,“一遍不会,便教十遍。十遍不会,便教百遍。”

    姜姒道,“孤原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贺先生实在不必如此费心。”

    贺慕云肃然纠正,“公主错了。”

    姜姒不解,问道,“何错之有?”

    贺慕云将钟锤塞进她的掌心,复又握牢她如凝脂般的柔荑,一下一下敲起编钟来,“我朝公主身份尊贵,总该会一两门技艺,才不被天下人耻笑。”

    姜姒脸色一白,她飘零多年,除了点茶,半点技艺也没有,说出去到底算是粗陋之人。

    贺慕云虽没有明说,但约莫也是这个意思罢。

    他又握紧了几分,“编钟乃宫廷雅乐,公主哪怕只学会奏一曲,亦是天家颜面。”